您的位置:首页 >> 浏览文章

亿万身家警察被杀背后:子女在国外 靠煤发家

发布时间:2010/12/3  浏览数: 461 次  浏览字体:[ ]
  

“亿万身家”警察被杀案的背后


  洪洞县城的一对普通民警夫妇离奇被杀。更离奇的是,死后,他们被曝出有“亿万身家”,三个子女均在美国读大学。人们不禁开始揣测和追问:他们究竟是怎样实现了这样的“美国梦”

  小小县城洪洞吸引了举国上下无数人的注意力。可惜,造成此次“吸引”的,是民警夫妇被杀。人们不只关心案件本身,更因为当时有报道称,受害人有数亿家产,三个儿女都在美国读大学。

  11月12日,洪洞县鸿安古槐大厦一单元1501发生命案,死者王建雄、韩惠芳系夫妻关系,生前分别是洪洞县公安局交警大队公路巡警中队原队长,和洪洞县公安局信访科干警。现场勘查发现,死者家中有物品失窃现象。

  据悉,案发后,公安部已介入,和当地公安部门、纪检部门组成专案调查组,围绕死者的死因和生前财产情况展开调查。

一个不爱说话的仗义乡亲


  距离洪洞县城约15公里的南步亭村村东头,村民刘娃(化名)慢吞吞地吃着早饭,外面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使得他时不时迷起眼。他在回忆曾经的同村人王建雄。

  王建雄生于1959年,曾经就住在刘娃家西北边不远的一处老宅里。他家有9个孩子,王排行第五。那个院子如今已紧锁大门,王建雄兄妹先后都离开了老家,住到洪洞到城里。王父于几年前过世,母亲则在临汾市养老。

  初中毕业后,王建雄就应征入伍了。刘娃再有机会见到他时,已是三年后的1980年左右。几个月后,王建雄成为了洪洞县公安局原局长张德英的司机。有人回忆,“张局长到县党校上课,都是王建雄开车接送。”

  “他很少回来。”刘娃印象中的王建雄,不太爱说话,但人还不错,村里人有事找他,他一般都愿意帮。

  “他是个能干的人,脑子好使,前些年开厂子应该赚到了钱。”刘娃说。

  王建雄拥有的第一个厂就在老宅家门口不远,上世纪90年代后期,他接手时,只是一个炼焦厂。眼下,这家厂已经改行,并更名为鼎新洗煤厂。

  当时,41岁的王建雄已经成为洪洞县交警大队的一名交警。怎样拥有这个厂的,众说纷纭。有人说,是靠当交警收罚款得的钱。但据王家人自己说,王建雄的妻子韩惠芳家比较殷实。岳父家为王建雄的创业提供了资金支持,再加上王家自己的积蓄,上个世纪90年代,交警王建雄拥有了自己的第一份产业,也有了些钱。

  “他年轻时脾气不好,容易发火,是个直性子。”距离刘娃家不远、王建雄曾经的小学同学王虎(化名)告诉《中国新闻周刊》记者。他认为王建雄在老家的一直很有口碑,从不惹是生非,回到村里时对村民也很客气。

  在另外一位村民王春娃的印象里,王建雄“很仗义”。有一次王春娃骑摩托车进城,车没牌,被交警扣了。“我找到王建雄,他给扣我车的人打了一个电话,还说:你们扣车也不看看是谁的车?那人就把钥匙还给我了。”

  王春娃请王建雄一起吃火锅,发现王建雄有一个习惯:“把鸡蛋打在啤酒里喝”。据说,王建雄夫妻俩一般也不在家里做饭,都在外面吃。

  不过,也有接近王建雄的村民认为,他“虽然赚到了不少钱,但是很抠门儿”。外人很难从王那里借到钱。即便是一块儿玩牌,王建雄也很在乎输赢,有时候输了钱还会流汗。王建雄打牌也只打五块、十块,“大的不打”。有人注意到,王建雄打牌时抽烟,也只是拿出一支,自己点上,再把烟盒揣回兜里。

  王建雄发财后,曾雇一位远亲当伙房大师傅。王妻有一天进到厨房看到白天还开着灯,毫不留情地将这个亲戚数落了一顿。

  不过,村民们认为,抠门儿只是人之常情,与道德无关。所以,他们都判断王建雄被杀应该不是“仇杀”。

鲁生煤矿时代


  在王春娃的印象里,十年前开始,每过一阵子,村间大路上来往的煤车队伍里,就会出现一辆桑塔纳警车。这是前往鲁生煤矿的王建雄。

  王春娃对鲁生煤矿一点都不陌生。早在上世纪90年代初,他就曾在鲁生村矿山上打孔找矿。那是个“有水快流”政策主导的时代,所有人都可以办煤矿,国家对资源管理放开了,办矿审批放开了,一拥而起,商业办煤矿、学校办煤矿、政府办煤矿、农民也办煤矿。

  找到煤资源的王春娃由于缺钱抽矿井的水,就通过亲戚联系到一位北京商人杜红波,后者投资了五六十万为矿井抽水,1995年终于出煤,这个煤矿定名为“鲁生煤矿”沿用至今。

  据《中国工商企业黄页》和《洪洞县黄页(洪洞县煤炭采选业)》显示,这个位于洪洞县万安镇鲁生村的煤矿开业于1986年,有职工63人,年产值在100万~300万,其法人为“杜红坡”和“王建勋”。

  在当地方言中,“波”经常被发音为“坡”,“雄”也被说成“勋”。 当地村民也证实,这二人其实就是杜红波和王建雄。本世纪初,他们在鲁生村碰上了头。

  据一位了解当年情况的煤企老板回忆,上世纪90年代后期开始,煤价开始一路走高,杜红波的鲁生煤矿也有了扭亏为盈的迹象,所产煤炭当时主要卖往距离洪洞县城20公里远的赵城镇煤场。

  当时经营炼焦厂的王建雄找到杜红波,希望后者卖煤给自己的炼焦厂。杜红波以和赵城煤场有合同为由拒绝了。“王建雄找了好几次,杜都没答应。”这位老板说。

  随后,杜红波的运煤车就常常被堵、被拦截和被扣罚。由于运煤车也是从社会上雇来的,司机一看老出事儿,便都不愿意给杜红波拉煤。

  不得已,杜红波与王建雄签了合同,约定只向王建雄的炼焦厂供煤,并且价格低于市场价。据介绍,鲁生煤矿当时月产量200到300吨,市场煤价每吨六七十块钱。但是杜红波卖给王建雄的价格低于市场价二三十块钱。煤矿亏钱,晚上又常常有人偷煤。压力重重的杜红波最后决定放弃鲁生煤矿。

  2000年下半年,杜红波以150万的价格将鲁生煤矿转让给了王建雄。王建雄第一年付给杜120万元,余款在第二年付清。但王建雄接手后,并没有马上改变法人。

  王建雄找到了同村好友王柴娃,让后者帮忙经营煤矿。村民们说,由于王柴娃“能干,会打理财务”,他始终负责鲁生煤矿的经营,直至停产。

  鲁生煤矿在王建雄的实际控制下经营起来。“生产面越来越大,工人也越来越多,鲁生村不够,还要从邻村招人”。同时,王建雄保证鲁生村村民每人每年一吨取暖用煤,价格是每吨130元。尽管后来煤价飞涨,但这个价格始终没变,一直保持到鲁生煤矿停业。

  “鲁生村大部分青壮年劳力都在鲁生煤矿干活,一个月挣两三千,维持生活还不错。”鲁生村村支书张天元告诉《中国新闻周刊》。2005年前后,鲁生村约有人口1500人,青壮年劳动力约占20%,其中大部分都在鲁生煤矿工作。

  鲁生煤矿虽是小矿,却让王建雄身家倍增,缘于当时市场大环境下的煤价飞涨。曾经长期在鲁生煤矿负责过工作面的一位矿工告诉《中国新闻周刊》,杜红波经营时,一名矿工挖一吨煤的工资开始是6分钱,后来涨到了1块2;到了王建雄时,价格已经涨到6元钱。由此,前后几年间经营煤业利润的差距可窥一斑。而2001年前的煤价每吨只有179元,后来一路走高,竟涨到每吨210元。

  就这样,王建雄无意中赶上了煤矿发展的黄金时期。他所谓的“亿万身家”,大概就是在这时期积累下来的。

与煤矿一起飞涨的身家


  好景不长。2005年前后,县里开始取缔“高烟囱、土碉楼”。已是交警中队队长、46岁的王建雄将鲁生煤矿以1700万或1800万的价格卖给了别人。后者在经营不到一年之后,又卖给了曹家庄村的王麦生,价格为2500万。

  据《中国新闻周刊》了解,王麦生曾经拥有左木乡柳沟煤矿、德运煤业有限公司等煤矿,目前,正经营一家名为维民生科技公司的企业。记者多次试图寻找、联系王麦生,均未果。

  据知情人透露,当年转让鲁生煤矿时,接手者并未将全部款项付给王建雄。这家煤矿再次转让给王麦生后,对王建雄的债务也一起转给了王麦生。没人知道这部分数目有多大,是否归还。

  据了解,王麦生在买下鲁生煤矿的同时,还买下了王建雄那个已经改为洗煤厂的原炼焦厂。据说也没有当时付清转让款。该厂不久后又被王麦生转让给了别人。

  也就是说,王麦生同时接手了王建雄的两个产业,但都没有付清款项。

  另一位知情人士说,王麦生接管鲁生煤矿后不久,又以4000万左右的价格将煤矿卖给了第五任经营者刘四。两个月后,刘四又以六七千万的价格再度转让。几手转让后,一个小煤矿的身价,像被炒房一样,翻了几番。

  《中国新闻周刊》前往洪洞县安监局核实鲁生煤矿的登记信息,被告知该局并不负责对类似厂矿进行登记和监管,相关信息应该在县煤炭工业局。在县煤炭工业局,工作人员以“领导一直都在开会”为由,多次拒绝了《中国新闻周刊》的采访。不过,洪洞县工商管理局一位郭姓股长接受《中国新闻周刊》电话采访时表示,鲁生煤矿从没以王建雄的名义登记过。

  尽管鲁生煤矿的价格一直在翻番,但王建雄的欠款似乎始终没有收回。

  此前有报道,据透露,案发后,警方勘察现场时在王建雄家里找到一张欠条,上显示王麦生欠王建雄本金7000万、利息5000万。此巨额欠条或与上述两桩买卖有关。另有消息称,王建雄夫妻遇害后,办案人员在他家账户上只发现了100余万元的存款。

  因此,有当地人说:“王建雄其实没有媒体说的那么有钱。”一些曾经和王建雄打过交道的人认为,由于王建雄已多年不经营厂矿,加上已于2008年离职,存款不可能太多。当然会有些灰色收入,也“无非就是当队长时帮人解决一些交通违规之类的小事有点好处费,远不至于那么多”。

  多人对《中国新闻周刊》表示,此前媒体报道王建雄开一辆宝马车也不属实。王建雄的车是一辆奥迪A6。至于鸿安古槐大厦的王家,也不是什么“高价房”。“当时价格2800元左右并不算高,县城房子均价也在2500元左右。”不过,该小区是全县最早的高层住宅楼,因此格外醒目。

  虽说如此,王建雄还是负担得起三个儿女在美国读大学。案发后,姐弟三人已返家奔丧。《中国新闻周刊》多次试图采访,均被以“过度悲伤”为由婉拒。

新闻链接


洪洞的转型之痛


  在当地人看来,王建雄被杀看似偶然,实则不然。这和当地近年来以煤为主的社会经济转型有很大关系。

  一位在山西长期关注煤炭策的资深记者认为:“煤矿企业的整合会触动一部分人的利益,也会让一直有赖于私营煤矿打工养生的当地老百姓生活受到影响,如何平衡其中的各种关系,这是洪洞经济社会转型必然要面对的问题。”

  今年10月11日《求是》杂志上,中共山西省委书记袁纯清发表《以转型发展为主线 再造一个新山西》文章。他强调,山西作为欠发达中部资源型省份,“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关键是以转型发展为主线,推动经济社会跨越发展”。

  洪洞县所在的临汾,曾是山西产煤大市,经济发展一度遥遥领先,在转型过程中,也必然要首当其冲。但临汾对于省里下达的压缩关闭30%的煤矿总数有些“有苦难言”。今年,当各界还在争议山西煤矿如何整合时,洪洞县出新招,由县政府“强制”入股境内的民营煤矿,此举在当地引起的争议尤为激烈。

  这也不是突发奇想。早在去年10月,山西省便发布《山西省煤矿企业兼并重组整合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文件》(晋煤重组办发(2009)54号),对洪洞煤矿企业兼并重组整合方案中一部分予以批复,其中批复:“同意山西霍州煤电集团有限责任公司重组整合11处煤矿为5处。”要求重组整合关闭七家矿井,并“立即注销”其相关证照。据相关人透露,鲁生煤矿就是在此轮整顿中被迫关停。

  当地一位村支书告诉《中国新闻周刊》:上世纪90年代,鲁生村村民很少外出打工,在矿上打工月薪就可达3000元左右,承包作业面的月收入超过5000元。加上煤矿对村民提供低价煤,老百姓的生活还算富足。但是,煤矿整合后,许多人失业在家,农业收入无法维持生活,外出务工找不到收入和以前差不多的工作,“一下子感到苦不堪言”。

  村民张小怪举例子证明村里人生活的变化:“以前一年的收入就可以支付结婚所需的三万元彩礼钱,现在一年到头都不知道从哪里找这些钱。”

  如今,鲁生村的村民只能靠烧煤泥过冬。这些煤泥,在鲁生煤矿停产之前,被村民视为“垃圾”。但残酷的现实是,现在连煤泥的价格都达到了每吨一二百元。很多村民都说,有五六年没用过煤了。

  《中国新闻周刊》接触的多名私营煤矿老板,现在均停业在家。一位承包运煤大车业务的私营老板也向《中国新闻周刊》诉苦:随着私营煤矿的关停和国有煤矿的重组,他们的生意也在迅速减少。

  与此对比的是:本世纪初开始经营煤矿的一部分人,已在煤价一路高涨中获得了可观利益。有官员分析认为,在2003年至2007年,正是煤炭市场井喷、政府管理又相对缺位的时期,仅洪洞县靠煤发财的党政干部就有数百人。王建雄正是其中之一。

  前述那名当地记者认为,煤炭整合,导致老百姓生活来源被切断,生活压力加大,许多年轻人赋闲在家,增加了社会的不安定因素;而此前那些既得利益者则可以通过进入新的投资新领域获利,导致贫富分化进一步加大。面对这种不平等,处于社会底层的老百姓的仇富心理很容易被激发,便会产生恶性社会事件。

  不过,他也承认,王建雄案件并未彻底调查清楚,尚不能确定该事件是否属于仇富者所为。但是,山西各级政府应该面对目前产生的一些问题,通过改善民生等政策方式来缓和可能激发的社会矛盾。

  山西省或许已经意识到了这种潜在的危险。据山西省政法网消息,11月9日,该省高院向全省法院下发《关于为我省转型跨越发展提供司法保障的意见》,要求紧紧围绕经济结构和产业结构调整中包括“发生的企业改组兼并等各类纠纷”在内的六个重点领域的案件,进一步优化司法服务。 来源:中国新闻周刊  赵杰 刘子倩  

  友情链接  
宿迁人才网 宿迁交管网 宿迁违章查询 网上宿迁 宿迁西楚网 宿迁房产网 宿迁中级人民法院 宿迁市公安局信息网
宿迁刑事辩护律师网 宿迁医疗事故律师网 宿迁离婚律师网 宿迁交通事故律师网 宿迁房地产律师网 宿迁法律顾问网 宿迁劳动争议律师网 宿迁知识产权律师网
宿迁律师网 宿迁保险理赔律师网 宿迁交通事故律师网 宿迁仲裁律师网 宿迁市中级人民法院网 中央电视台 江苏监狱网 法律图书馆
经济与法 今日说法 中国警察网 新闻1+1 中国法律信息网 中国普法网 庭审现场
设为主页  |  收藏本站 |